在上海读书的时候,我曾一度陷于生病、失恋、休学的多重困境。17岁的我颇有历尽沧桑、看破红尘的感觉,由此生发出对禅门青灯生活、清心寡欲境界的向往。于是,我托同学借了几本佛学著作,在白色的病房中阅读起来,还躺在病床上作了不少笔记。后来康复复学,在远离繁华市区的学府里,我仍执著地研习佛禅。大我是一个太入世、太有多欲望的人,三年多的研读除了使我对佛学禅理有了肤浅的了解外,我并未获得佛禅之真谛。
在北京人艺工作的时候,因为事业、生活诸事的不顺,我也曾烦躁苦恼。那时,与我同一办公室,有一位大红大紫的名角,我称他为老师。老师在演艺生涯上一帆风顺,登峰造极,可在生活上却沟沟坎坎,饱尝艰辛。于是,他便到佛学禅理中寻找慰藉,而且以此来劝解开导我。然而,老师的讲禅并未使我摆脱忧郁,透过他的故做洒脱,我也能感受到他切肤的痛苦。
调来深圳后在一家公司任秘书,每天琐碎充实地忙碌,即使有失落和苦恼,我也力求通过改变环境和完善自我来寻求解脱,再也无心向佛问禅。
然而有一天,一位初识之友却把我和禅连在了一起。事情缘起于去年春季的一个夜晚,几位新朋旧友在繁杂热闹的街边排档进餐。席间,有人知我由上海高校而北京剧院而深圳企业的经历后颇为好奇,问:“那你这就算是下海了吧?”大概觉得此话不甚准确或难于回答,我随口问道:“什么是海?”数月以后,我在一本书上读到当时在座的这位初识之友的文章:《街头的禅风》。他在记叙了那次街边晚餐后,写道:“我顿觉禅风拂面。”
我惊诧了。我悟到了禅?